本文的访谈嘉宾是 OpenAI 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Sam Altman 。这次访谈聚焦于当前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及其对创业公司的未来影响。Altman 分享了他对技术创新的见解以及 OpenAI 的战略方向。自成立以来,OpenAI 通过一系列标志性项目,如 ChatGPT 和最新的 O1 模型,引领了 AI 行业的发展,展示了其深厚的技术背景和社会影响力。
Sam Altman 的核心观点包括:
- 创业时机: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认为当前是创办科技公司的最佳时机,因为技术变革为新创公司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
- 技术变革与新创公司:在技术变革时期,新兴企业比大型公司更有优势,因为它们能够更快地适应变化。
- 技术乐观主义:Y Combinator(YC)鼓励前瞻性的技术乐观主义,相信能够解决难题并实现远大目标。
- 深度学习与规模扩展:深度学习的有效性随着规模的增加而增强,这一理念曾被视为非常规,但最终被证明是正确的。
- 选择与专注: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选择一个方向深耕比面面俱到更有效。
- 长期价值的建立:即使在新技术的推动下,建立持久的商业价值和竞争优势依然至关重要。
以下是本期播客内容的完整翻译,我们作了不改变原意的删减。
现在是创办科技公司最有利的时机
陈嘉兴(Garry Tan)
今天我们为您带来一个特别的节目。感谢 Sam Altman 参与我们的节目。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谢谢,加里。
陈嘉兴(Garry Tan)
这个节目实际上是您曾经制作的《如何创造未来》系列的重启版。欢迎您回到这个您曾经开创的系列节目。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那大概是八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陈嘉兴(Garry Tan)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很高兴设备正在重启,或者说我很高兴计算机正在重启。
陈嘉兴(Garry Tan)
当然,让我们来谈谈您关于智能时代的最新文章。您认为现在是创办一家科技公司的最佳时机吗?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可以说,现在是有史以来最有利的时机。 希望未来会有更好的机会。我相信,每一次重大的技术变革,都会帮助人们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就。我也期待这些公司能更加令人惊叹、更具影响力。因此,我认为此刻正是历史上最为有利的时机。在发展缓慢且缺乏动态变化时,大型公司通常会占据优势;而当移动互联网、半导体革命或类似于过去的工业革命等事件发生时,新兴企业往往能够占据主动。这个变革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所以非常振奋人心。
陈嘉兴(Garry Tan)
在文章中,你提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实现人工超智能(ASI,super intelligence)可能还需很长时间,甚至可能需要几十年。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这确实是一个大胆的说法,无论我们的猜测和期望如何。是的。
陈嘉兴(Garry Tan)
请您提供更多信息。这真的很重要。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能看到这样一条道路:我们进行的工作在不断积累,并且过去三年的进步速度将在未来三年、六年、甚至九年继续保持,甚至可能更长。九年约为 3500 天。如果我们能够保持这一发展速度,甚至加快速度,那么这个系统将能够胜任许多任务。我认为,像 O1 这样的系统已经能够完成很多事情。在一个封闭且定义明确的任务中,从认知智力的角度看,O1 就像一个非常聪明的系统。而且我认为,我们离进步的极限还很遥远。
陈嘉兴(Garry Tan)
我想说,那次架构的转变带来了许多新的可能性。我了解到,这些技术或系统将会不断地积累。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们可能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障碍,或忽略了一些细节,但在我们看来,未来依然存在许多实现复合增长的机会。
陈嘉兴(Garry Tan)
在我看来,这篇文章大概是我所见过的最具技术乐观主义色彩的内容之一。我们可以期待未来的一些成就,包括解决气候问题、建立太空殖民地、探索所有物理学领域、获得无限的智能,以及充足的能源。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确实认为,这些甚至更多我们目前无法想象的事情,或许离我们并不遥远。如今能够认真讨论这些话题,真是令人振奋。而我一直以来最欣赏 YC 的一点,就是它鼓励一种前瞻性的技术乐观主义。 我相信你能够解决这个难题。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总是告诉人们,这个不行,那个做不到。然而,YC 鼓励创业者去思考更远的未来,体现了早期 PG 精神,这在当今世界中是非常独特的。
陈嘉兴(Garry Tan)
能源的丰裕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目前有两条路径可供选择:路径 A 和路径 B。如果我们能够实现能源的充裕,这将标志着一个真正的开始。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所有的任务,无论是知识性工作还是现实中的体力劳动,都能通过机器人和先进的语言及智能技术来完成。这将是一个真正充实的时代。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认为这是实现其他一切目标的两个关键因素。当然,还有许多其他重要的因素,但如果我们能够实现真正丰富的智能和能源资源,便会开启许多可能性。比如,我们能够更快生成更优的创意,并将这些概念付诸于现实。
不考虑其他成果,仅大规模运行人工智能本身也是非常有益的,这同样需要强大的能源支持。我认为这将是一个重大的突破。我不确定是否应该对这些进展同时发生感到惊讶,还是这只是技术进步速度不断加快的自然结果。但可以肯定,现在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时代,也是创业的绝佳时机。
陈嘉兴(Garry Tan)
我们似乎正处于一个物质丰裕的时代。也许机器人确实可以制造和处理各种物品,几乎所有的体力劳动都能得到提升,从而提高每个人的生活水平,而不仅仅是最富有的人。那么,如果我们不能释放无限的能源,会发生什么呢?若有物理定律阻止我们实现这一目标,又该怎么办?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太阳能结合储能的技术进展已经相当出色,即使核能技术没有重大突破,这一领域的发展也足以令我们感到满意。然而,降低能源成本并提升能源的丰富性,确实会对生活质量产生直接的积极影响。最终,我们将解决物理学中的每一个问题。因此,解决这个问题只是时间问题。这些发展值得我们期待和追求。
有一天,我们讨论的将不再是核聚变或其他技术,而是戴森球,那将是非常了不起的。现在正处于一个关键时点,如今被认为丰富的能源,到了我们重孙的时代可能就不再足够。而在宇宙中,拥有大量物质的广阔空间正等待我们探索。
陈嘉兴(Garry Tan)
早前你提到 Paul Graham,他是促成我们齐聚一堂并创建 Y Combinator(YC)的关键人物。他喜欢讲一个故事,关于你如何加入 YC。当时你是斯坦福大学的大一新生,他说,那是 2005 年 YC 的第一批。他曾说,你是大一新生,未来还有很多机会加入 YC,可以等待。但你回答说,我已经是大二了,我想加入。在我们这个社区中,你被认为是最具影响力的人之一。你认为这种影响力从何而来?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如果那段故事能从屏幕上消失,我想我会非常高兴。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有一次我需要更改面试时间,Paul Graham 希望我能考虑明年再进行。但我记得当时我用更婉转的方式表达了自己是大二学生,并愿意按原计划参加。这些事情总是充满了一些传奇色彩。我觉得这很有趣,并不是出于谦虚,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然而,在许多方面,我可能确实如此。
然而,我真的有一种想法,就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一定要按固定的方法进行,所以我想根据基本原则去尝试那些看似可行的事情,我对此一直感到好奇。我记得 YC(Y Combinator)特别好的一点,也是我现在非常看重的,就是 YC 是由一群奇思妙想的人组成的,他们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在自我认知方面,我确实认为,许多时候你可以尝试不同的事情,而我认为多去做这样的尝试是有益的。
陈嘉兴(Garry Tan)
之后,我认为我们在 YC(Y Combinator)中发现了一群坚信只要去做就会成功的人。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曾经长时间思考,为什么 YC 如此特别。我一度以为,是因为有卓越的人对你说“你能行,我相信你”。作为一名年轻的创业者,这种感受确实特别并且令人振奋。这无疑是一种动力。然而,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真正重要的是能与那些从事相同事业的同伴相处。我现在给年轻人的最大建议之一是,尽早找到这样的同伴群体,这对我而言非常关键。过去,我总以为自己可以单独完成一切,但置身于这样一个充满激励的同伴中,真的非常有价值。
陈嘉兴(Garry Tan)
有趣的是,我们俩都曾在斯坦福学习过。我最终选择毕业,虽然这可能不是必须的,但我还是完成了学业,斯坦福确实很棒。而你则选择退学,走上了一条更有回报的道路。尽管如此,我仍然对那些充满创始人气质的房间中,这种特质的强烈程度感到非常惊讶。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也是这么想的。事实上,我很喜欢斯坦福,但我没有感受到周围的人能促使我更好地发展和更加雄心勃勃。即使有些许激励,也只是让我在竞争谁能在投行获得实习。陷入这种竞争模式,足以显示同伴压力的强大。体验了 Y Combinator(YC)的氛围后,我很快就决定不再回学校了。
陈嘉兴(Garry Tan)
我特别喜欢卡尔·荣格(Carl Jung)的一句名言:“世界会问你是谁,如果你不知道,它会告诉你。” 这句话强调了,尽早有意识地决定自己的身份和选择陪伴的人是多么重要。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是的,这确实是我的一项体会。没有人能完全避开同伴的压力。所以,你能做的就是选择积极向上的朋友。
陈嘉兴(Garry Tan)
是的,你后来创立了 Loopt 并将其出售,随后加入了 Green Dot,我们当时在 YC 合作。你能和我聊聊 YC 研究的早期阶段吗?你带到 YC 的一项特别出色的工作是实验性研究。我记得你在合伙人会议室提到你曾与 Larry 和 Sergey 一起参与的那些会议。当时,AI 似乎是个热门话题,因为大家觉得它离现实很近。然而,那已经是 10 年前的事情了。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一直认为,经营一个研究实验室是最酷的退休工作,这不仅限于 AI 领域。当我们开始讨论 YC Research 时,它不仅仅是个构想,最终我们确实资助了多个不同的项目。虽然我希望能够描述 AI 明显成功并成为“热门话题”的历程,但实际上我们也曾经历过很多失败。我读过一些关于 Xerox PARC 和贝尔实验室的历史书籍。
当时,我想硅谷的很多人都认为我们需要重新建立优秀的研究实验室。我觉得这样做会很酷。这与 YC 的理念有些相似,都是将资本分配给聪明的人,有时会成功,有时不会。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当时,AI 确实迎来了一个小高峰。大约在 2014 年底至 2016 年期间,关于超级智能的讨论激增,例如《超级智能》这本书的出版。尽管 DeepMind 当时确实取得了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成果,但与超级智能的讨论方向略有不同。我一直以来就是个 AI 爱好者,因此觉得尝试做些事情是很酷的,但实际上很难下定结论。
陈嘉兴(Garry Tan)
你是如何决定哪些人可以参与 YC Research 和 OpenAI 的?例如,Greg Brockman 是最早期的参与者之一。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回想起来,那感觉就像是一部电影中的快速剪辑,就像银行抢劫电影开始时,你开车寻找那些人的激动场景。
陈嘉兴(Garry Tan)
他们就像是:“你这个混蛋,我加入了。”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是的,我听说过他的聪明才智。之后我观看了一些他的视频,发现他确实是个天才且具有非凡远见的人,并且还具备一种独特的魅力。我在 YouTube 上看到他的视频后,就下定决心要见他一面。我给他发了一封邮件,但没有收到回复。于是,我直接去参加了他的一场演讲会议,我们在那里终于见面了。从那时起,我们开始频繁交流。我对格雷格的了解是在 Stripe 刚创办的时候开始的。
陈嘉兴(Garry Tan)
我很想知道那次谈话是怎样的;其实,我非常欣赏你对人工智能的看法,并有意设立一个实验室。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回顾过去,其中一个有效策略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明确表明,我们致力于开发通用人工智能(AGI)。在当时的领域内,讨论 AGI 被认为是极度疯狂,甚至近乎不负责任的。
陈嘉兴(Garry Tan)
这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这个项目吸引了所有优秀的年轻人,同时也引发了一些平庸老年人的嘲讽——无论他们怎么评价。我觉得这其实是个好兆头,蕴含着很大的力量。我们就像一个充满激情的队伍,而我作为其中年纪最大的成员,大约 30 岁。因此,你会听到有人批评这些不负责任的年轻人对一切一无所知,说他们的言论真是荒谬。这个项目吸引的是那些会说“我是大二学生,我来了”的人。他们的想法是:我们就这样迈出一步,试试看吧。
我们开始四处招募,与人一一见面,或以不同的小组形式会面,经过这样断断续续的过程,九个月后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关于 OpenAI,我最喜欢的回忆之一是,由于 Ilya 和 Google 之间的一些原因,我们无法立即开始。虽然我们在 2015 年 12 月宣布成立,但直到 2016 年 1 月才能正式启动。因此在 2016 年 1 月 3 日,大约是 1 月初,度假回来后,我们聚集在 Greg 的公寓里,大约有十个人。我们围坐在一起,感到完成了一项巨大的任务,那就是启动这个项目。然后大家都在想,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陈嘉兴(Garry Tan)
多么美好的时刻啊。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这让我想起那些创业公司的创始人在努力筹集一轮融资时的情景。他们会觉得,哦,我们取得了如此重大的成就,成功了。然而,接下来他们坐下来思考:糟糕,我们该怎么办?
陈嘉兴(Garry Tan)
现在还不是开香槟庆祝的时候。实际上,这仅仅是一声发令枪响,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得全力奔跑。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你无法想象这个项目有多么艰难。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我们该做什么。我对 Ilya 以及所有早期参与者深感钦佩,他们让我惊叹不已,即使经历了许多弯路,最初的总体方案依然精准无误。当时,这些想法就像是写在 Greg 公寓里的翻页板或白板上,我已记不清具体是哪一个了。我们后来尝试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有些成功了,有些则不然。但是,最终我们成功建立了这个系统。回顾过去,尽管过程充满曲折,从起点到现在的成就既疯狂又不可思议,最终实现了我们的初始目标。
与其面面俱到,不如选择一个方向深耕
陈嘉兴(Garry Tan)
深度学习一开始甚至出现在那种逆转趋势的图表上吗?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更具体地说,是构建一个大型的无监督学习模型,然后通过这个模型来解决强化学习问题。这在一个统一的总图示中得以显示。这是在非常早期的一次外部会议上提出的,比 Greg 公寓时期更早。我记得当时有三个目标:一是弄清无监督学习的方法,二是解决强化学习的问题,三是团队人数不超过 120 人。虽然第三个目标未能实现,但前两个目标的预期发展方向相当不错。
陈嘉兴(Garry Tan)
因此,深度学习后来成为一个主要方向,而第二个重大突破似乎是规模扩展的理念。这一想法曾被视为非常规,一些人甚至持有抵触情绪。我还记得那个时期,你们遭到了接连的批评。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们最初的核心信念是,深度学习是有用的,且随着规模的增加会变得更好。我认为这种信念在当时有些与众不同。那时,我们并不清楚它将如何以可预测的方式改善,这一点是几年后才明了的。
陈嘉兴(Garry Tan)
最初是靠直觉判断,然后通过数据验证了其可预测性。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然而,人们早已意识到,将这些神经网络扩大后,它们的表现会更好。即便在这一结论被验证之前,我们对此深信不疑,相信这种趋势会继续下去。尽管某些领域的知名领袖持怀疑态度,认为这并非真正的学习或推理,只是个伎俩。他们不仅否定这种观点,还认为这样的想法极端错误甚至有害,类似于会引发 AI 寒冬的论调。
他们预测了可能出现的问题,而我们通过观察结果,发现这些网络确实在不断改进,并取得了更多扩展的成果,这仍让我感到惊讶。有时候,你需要观察这种扩展的发展,并决定是否沿着这条道路继续前进,因为我们相信这就是未来的趋势。当时,我们察觉到深度学习中正发生着重大变化。尽管当时乃至现在,我们未完全理解其细节,但显然有某些根本性的东西正在发生,这让我们如同发现了元素周期表上的新元素。因此,我们非常渴望在这个方向上有所突破。
然而,我们的资源不如 DeepMind 和其他大公司,因此我们认为,与其面面俱到,不如精心选择一个方向深耕,这是创业公司的成功经验。 因此,我们承认对未知有所不知,但我们知道这一策略有效,因此将其作为重点。我认为其他尝试往往在过多方面分散精力,而我们则专注推进当前的工作。
规模一直是我关注的一个方面,尤其是它的突发特性,这不仅适用于初创公司,对深度学习模型及许多其他事物同样适用。我认为这是一个被低估的特性,也是值得追求的方向。当你对某事感到疑虑时,如果它在规模扩大后表现有所改善,那么就应该进一步扩大它的规模。
陈嘉兴(Garry Tan)
我认为人们期望事情能够简化为“少即是多”,但实际上就是多即是多。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们相信这一点,并希望继续推进。一个可能不太为人所知的事实是,即使在 OpenAI 尚且默默无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拥有一个极其有才华的研究团队。如果拥有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就可以在某件事情上全力以赴地推进。
陈嘉兴(Garry Tan)
是的,他们确实有动机。你创建了少数能够实现这一目标的地方之一。据说,即使在今天,获取计算资源仍然非常困难。而且,一些业内资深人士批评认为,这可能会导致大量资源被浪费,这种情况可能引发 AI 寒冬的到来——也就是说,人们可能会停止提供资源。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这很有趣,人们还没有确定我们是否正在浪费资源,或者过多地投入资源到一个方向是否存在道德问题。传统观点认为,资源应分散投资,而不是集中于单一选择。多数人仍无法理解对某一选择进行大量信任的价值。因此,我们声称有证据支持我们的观点,并对此充满信心。人们通常会将资源分散投资于多个选项。
陈嘉兴(Garry Tan)
你是一个绝对的乐观主义者。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你显然是个乐观主义者。我认为在许多成功的 YC(Y Combinator)创业公司中,这种形象经常能够见到。
陈嘉兴(Garry Tan)
是的,这听起来没错。当世界对你有所抵制时,即使这些抵制在你看来毫无意义,你仍然应该坚持去做。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完全赞同。在创业公司工作让我接触到了许多新鲜事物和挑战。加入 YC(Y Combinator)之前,我总觉得某些地方总有“成熟的人”在掌控一切,他们了解每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有所有的答案。如果有人质疑你,他们可能会一语道破。然而,后来我意识到,你可以自由去尝试,因为没有人拥有所有的答案,也不存在所谓“万能的人”来指引我们。 你必须迅速调整,找到自己的方向。
对我来说,这是人生中的一个重大领悟。信心和盲目自信之间确实存在区别。如果在错误的情况下没有调整或追求真相,依然是困难且低效的。我们努力信任结果并关注当前的事情。我们对许多事情有信心,但也认识到自己的误判。当意识到错误时,我们愿意坦然接受。要坚持相信某件事是好的,直到有数据证明其对错。有些人在面对数据时,依然执著于自己的固有信念。
陈嘉兴(Garry Tan)
因此,这是一个需要迭代的过程。并不是简单地判断他们错了我对了。你需要展示你的工作过程。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在某个较长的时间段内,你必须愿意在缺乏数据支持的情况下继续。这时,你确实需要依靠信念来坚持前行。
陈嘉兴(Garry Tan)
听起来还有另一个需要关注的方面: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并认为这个选择是最佳的,因为选择不是无限的。因此,确定优先级本身就是一种练习,从而增加你成功的可能性。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真希望能告诉你,我们从一开始就预见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对语言模型的构想了然于胸,并直接朝着这个目标前进。但显然,OpenAI 的发展历程并非如此。我们付出了很多努力来建立科学理解,并没有捷径可走。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知道现在所掌握的知识,也许会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任务,但现实并不是这样,无法在每个假设上保持绝对准确。
起初,我们设定了许多假设,包括技术的发展方向、公司的未来,以及人工智能的一般发展等。在许多方面,我们被迫保持谦逊,并经历了多次失误。然而,我们的一个优势是,即便遭遇挫折,也能重新振作并继续前进。 这不仅适用于科学探索,也包括在其他许多方面勇敢面对错误。
我们曾设想过世界的运作方式以及产品的基本形态。不过,我对未来并没有明确的答案,至少我没有,也许 Alec Radford 知道,但我完全没料到语言模型会成为关键。我们最初是从机器人和代理玩电子游戏等研究开始的。几年的时间过去,GPT-3 才出现,而那时,这一切并不那么显而易见。
陈嘉兴(Garry Tan)
关于 GPT-1 的正面或负面情绪似乎透露出一些关键的见解。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是的,即便是在 GPT-1 之前……我记得那篇论文叫做《无监督情感神经元》。我认为是 Alec 独自完成的。顺便说一下,Alec 是个了不起的特例,他完成了这项非凡的工作。他发现在生成亚马逊评论时,有一个神经元会在正向和负向情感之间切换。其他研究人员可能会对此大肆宣传或强调,但由于 Alec 的原因,大家花了一些时间才完全理解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然后他继续研究并开发了 GPT-1,后来被其他人扩展为 GPT-2。但这一切都是基于这个惊人的洞察:当时无监督学习还没有真正发挥效用。他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特性,即有个神经元会根据情感在正向和负向之间切换。这也正是 GPT 系列的起源。
陈嘉兴(Garry Tan)
我认为,Casetext 的 Jake Heller 可能是最早将 GPT-4 商业化应用的人之一。作为 Y Combinator 的校友,这并不令人意外,他获得了 GPT-3、GPT-3.5 和 GPT-4 的使用权限。他描述获得 GPT-4 的那一刻是一个重大突破,因为在法律场景中使用 GPT-3.5 时仍然存在无用的幻觉。然而,在使用 GPT-4 时,只要他能将任务细分到足够具体,就能准确完成所需操作。他通过大量的测试案例进行验证,最终公司被以 6.5 亿美元收购。因此,我认为他是在影响深远的方式下将 GPT-4 商业化的先驱之一。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记得当时和他一起使用 GPT-4 对话时,感觉这是我们拥有少数几个确实优秀产品的时刻之一。最初,我们尝试向创业者推销 GPT-3 时,他们觉得这个产品很酷,能实现一些惊艳的功能,是个了不起的展示品。但除了写文案,几乎没有人用 GPT-3 来创建出色的商业项目。后来,3.5 版本发布后,人们和一些创业公司,尤其是 Y Combinator 的创业公司,开始真正使用它,推销不再显得那么困难,人们真正渴望购买我们的产品。随着 GPT-4 的问世,我们只需要说,“你能给我们多少 GPU?”
陈嘉兴(Garry Tan)
哦,好吧。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当我们刚开始让人们使用我们的产品时,我们立刻意识到,我们手中拥有一个非常有潜力的产品。
陈嘉兴(Garry Tan)
当您拿到模型的发布版本后,您会感到它确实有所提升。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那个时候,我们都感到非常震惊。我们对它进行了各种测试,效果看起来非常不错,它能完成一些让人惊讶的事情。而在进行随机测试后,我们发现它竟然可以做到这些,比如押韵、讲有趣的笑话和完成其他任务。我们对此感到非常惊喜,但在将产品交给客户使用之前,你永远不能确定自己手中是否拥有一个成功的产品。人们总是倾向于对自己的作品感到满意,所以我们对它充满期待,认为它真的非常出色。然而,最终的考验还是要看用户的反馈。在那一刻到来之前,总是会有一些焦虑。
陈嘉兴(Garry Tan)
在你创办那家堪称史上最疯狂的 AI 实验室之前,你 19 岁时创办了一家公司,名为 Loopt,并加入了 YC。该公司本质上提供了一项用于查找朋友地理位置的服务,比 Apple 推出类似功能早了大约 15 年。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总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陈嘉兴(Garry Tan)
你为什么对那个想法感兴趣?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对手机很感兴趣,并想做一些与手机相关的事。当时正值移动设备的起步阶段,距 iPhone 问世还有两三年。但很明显,将电脑装进口袋随身携带将成为一件大事。
陈嘉兴(Garry Tan)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回想过去,手机曾经真的只是用于打电话。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这确实是一个真正的电话。
陈嘉兴(Garry Tan)
实际上,我尽量避免把它用作电话。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依然记得自己的第一部可以上网的手机。那是一个简陋的文本浏览器,速度非常缓慢,检查电子邮件时既痛苦又耗时。当时,我大约在高中某个时期拿到了这部手机,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外,它还可以上网。从那时起,我便被深深吸引。我觉得这不仅仅是一部手机,更像是一个便携的计算机。尽管我们那时仍在使用按键手机,但我觉得这部手机真是酷极了。
陈嘉兴(Garry Tan)
虽然现在有数以亿计的人在使用科技产品,但他们并没有拥有传统意义上的电脑。就像我们成长过程中,电脑是我们熟悉的第一种技术产品一样,但是这种技术产品现在不再局限于实体形式。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这是我的第一台电脑 Mac LC2 的复刻版或改良版。
陈嘉兴(Garry Tan)
在我们成长过程中,计算机就是这样一种存在。如今,你竟然可以随身携带这样的智能手机,这种发展实在太快了。当时,拥有这样的设备是难以想象的。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是的。
陈嘉兴(Garry Tan)
因此,即使在那个时候,你已经在脑海中开始构想未来的技术和趋势。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是的,我确实是个技术迷,即便现在仍然如此。这一直是我在周五晚上思考的问题。
陈嘉兴(Garry Tan)
当时的困难在于没有 App Store,而 iPhone 也尚未问世。我认为你在那次发布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虽然参与的部分很小,但确实如此,我们确实参与了其中。这对我来说是一段非常珍贵的经历,因为我了解到了参与平台变革的感受。起初的混乱,以及你所做的小事情如何能影响整体发展的方向。当时我主要是在旁观,观察其他人如何推动平台变革。这段经历让我深刻理解了整个过程是如何展开的,变化有多快,以及如何在其中做出调整。
陈嘉兴(Garry Tan)
那次经历怎么样?你最终卖掉了那家公司。这可能是你第一次管理团队并出售企业,这样的经历为你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显然,这家公司并未达到成功的标准。尽管如此,经历这样的事情非常痛苦,但其中获得的经验和教训却让人难以置信。PG 曾说过或引用过一句令我铭记的话:“二十多岁总是一个学徒期。你不知道自己在学习什么,直到之后你才开始真正的工作。”我确实从中学到了很多,对此我非常感激。这段经历很艰难,我们从未找到产品与市场的契合点,也未能达到突破发展的速度,这始终是一个巨大挑战。在我所知的事情中,没有什么比创业能带来更大的学习。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段经历还是很有价值的。
陈嘉兴(Garry Tan)
你在 19 岁和 20 岁的时候,正赶上某个平台从简单功能手机向智能手机和移动设备的变革。多年之后,你的下一步实际行动正是在这两次变革之后展开的。18 到 20 岁的年轻人正在决定是否攻读学位,但由于一切变化正在迅速发生,他们可能无法赶上这种趋势。
陈嘉兴(Garry Tan)
这让我想起 Facebook 差点错过移动平台的发展。当时他们专注于网页软件的开发,而这方面他们确实做得很出色。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好的。
陈嘉兴(Garry Tan)
他们不得不收购 Instagram 和 WhatsApp。是的,还有 WhatsApp。这很有趣……平台的转变总是由那些年轻且没有先入之见的人推动的。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认为这很棒。
陈嘉兴(Garry Tan)
此外,我认为你、Elon、Bezos 以及许多其他人,无论他们的具体背景如何,都是以创始人的身份开始了各自的旅程。
陈嘉兴(Garry Tan)
在纯软件领域中,这确实是一种不同的模式。通常,人们会先进入这个领域,然后逐步在其中建立自己的能力。那么,您建议现在采取这样的行动吗?如果有人正在考虑参与那些最具挑战性的科技项目,他们是否应该立刻全心投入其中?或者说,先解决资金问题,然后在下一个项目中更深入地投入自己的资金会更有利呢?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当时,我能够为 OpenAI 提供早期的资金支持,这对他们来说确实帮助很大。当初,要找到其他愿意支持的人并不容易。后来,埃隆·马斯克为 OpenAI 提供了更大规模的支持,我对此深表感激,之后还有其他人也加入了支持的行列。
我也曾投资过其他项目,能够支持它们让我非常欣慰,因为找到他人来做这些事情并不容易。这当然是件好事。在我们的交谈中,我学到了许多宝贵的经验。坦白说,我觉得自己在 Loopt 项目上有些浪费时间,但我一点都不后悔,这都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从中收获颇多。
陈嘉兴(Garry Tan)
如果你现在能够通过时间旅行胶囊向 19 岁在斯坦福的自己传达建议,你会告诉自己什么?你可能会在学术选择、职业规划或人际关系方面考虑做出不同的决策。也许你会提醒自己抓住当时未曾注意到的机遇,或者更早地在某些领域进行投资。无论如何,这个假设的信息传递都是对过去的反思以及对未来的激励。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从事人工智能一直是我最想从事的事业。我上学的目标就是为了学习这一领域。然而,当我在一家人工智能实验室工作时,被明确告知绝对不要研究神经网络。实验室尝试过后发现并不可行。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或许当时我选择的方向比研究神经网络更好,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确定。
不过,我相信一切的发展都有其合理性。在历史长河中,许多人不断创造技术,以改善人们的生活。我时常想到这些。那些为计算机技术做出贡献的人,很多我可能不认识,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已经退休,但我非常感激他们。他们中有些人在技术的极限上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才创造了这些成就。
在我八岁生日时,我收到一台这样的计算机,这不仅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许多其他人的生活。即便我无法直接表达对他们的感谢,但我心中充满感激。能够为这条漫长的技术进步之路贡献一点力量,真的太好了。
陈嘉兴(Garry Tan)
今年对于 OpenAI 来说是不错的一年,虽然也有一些引人注目的事件发生,和往常一样。
陈嘉兴(Garry Tan)
从去年秋天发生的驱逐事件中你学到了什么?对于一些人的离开,你有什么感受?我的意思是,团队总是在发展,但你对此有什么感觉?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累,但感觉还不错。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可以说,像我们这样的技术公司成长的历程通常需要十年,但我们却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实现了这样的发展。这一过程中伴随了许多艰难的抉择。任何公司在扩张时都会经历一定的管理团队变动。适合从零到一阶段的人,不一定适合一到十阶段,更不一定适合十到百阶段。
在我们不断调整自身定位的过程中,虽犯了许多错误,但也有一些决策是正确的。这些都带来了巨大的变化。我认为,公司无论面对 AGI(通用人工智能)还是其他方面的目标,重要的是在每个阶段都做出最佳决策。这确实导致了许多变化。我希望我们正在步入一个相对平静的阶段,但我相信未来仍将会有其他更为动态的时期。
陈嘉兴(Garry Tan)
那么,我想了解 OpenAI 目前是如何运营的呢?我认为你们展示出的质量和速度已经远远超过许多知名软件公司。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我们真正知道该做什么。我认为,从现在到构建通用人工智能(AGI)之间仍然有大量工作要完成。尽管有一些已知但不确定的因素,我想我们基本上明白需要采取的步骤。虽然这将耗费时间且充满挑战,但确实让人振奋。
我也认为,在产品方面仍有许多细节需要明确。然而,总体上我们知道目标是什么,以及我们想要优化的方向。 这是一个非常令人兴奋的时刻。当拥有这种清晰度时,我认为前进速度会非常快。可以说,我们将专注于这些任务,并努力做到最好。我们的研究路径相当明确,基础设施路径也已明确,产品路径也越来越清晰,这样你就可以很好地围绕这些进行调整。
我们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这样明确的方向。在过去,我们是一个真正的研究实验室。即使知道这些,也很难毫无疑虑地行动,因为还会有许多其他好的想法需要实现。但是,让每个人协同一致地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对于决定你前进的速度至关重要。
对创业者的建议:押注这一科技趋势
陈嘉兴(Garry Tan)
我的意思是,听起来我们最近在某一方面取得了显著的进步,这真是非常了不起。此外,我们在 Y Combinator 举办了首届黑客马拉松。是的,那场活动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这真有趣。
陈嘉兴(Garry Tan)
奇怪的是,一位获胜者,我记得他们获得了第三名,是 Camfer。这家 CAD-CAM 初创公司最近参加了 Y Combinator 创业营,可能是在去年或前一年。在一次黑客马拉松活动中,他们开发了一种工具,可以通过迭代方式提升机翼性能,使其从最初无法飞行的状态改进到具备相当竞争力的升力水平。我认为,这听起来像是处于创新阶段。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曾告诉过人们,我认为从第二级到第三级的转变会很快完成,但从第三级到第四级的过渡将更加困难,需要一些中等规模或更大规模的新想法。而这次演示及其他几个展示让我相信,只要对现有模型进行非常有创意的运用,就能实现大量创新。
陈嘉兴(Garry Tan)
有趣的是,Camfer 已经为 CAD-CAM 构建了底层软件,而编程语言则成为这种大型语言模型的接口,可以利用类似的软件工具。如果将这一点与 CodeGen 的理念结合起来,确实是一个既恐怖又令人振奋的想法。大型语言模型不仅能够进行编码,还可以为自身创建工具,并将这些工具组合使用,与 O1 的“思维链”极为相似。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是的,我认为事情发展的速度将比人们目前预期的快得多。
陈嘉兴(Garry Tan)
确实,如今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时代。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你知道,你之前提到关于解决所有物理学问题的事情。一直以来,我都想成为一名物理学家,但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足够的智慧成为卓越的物理学家。所以,我只能通过其他方式做出贡献。然而,我真的相信,现在其他人会通过这些途径解决所有未解的物理学问题,能够见证这些成就的时代让我感到无比兴奋。
陈嘉兴(Garry Tan)
让我们进入第四阶段。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确实如此,我为那个人感到高兴。
陈嘉兴(Garry Tan)
您能简单谈谈关于第 3、4 和 5 级的情况吗?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我们了解到,“AGI”(人工通用智能)这一术语已经被广泛使用,不同的人对其有着各自的理解。我们尝试描述我们对发展过程的一些大致猜测。首先是一级系统,比如一些聊天机器人。接下来是二级系统,这些系统具备推理能力。我们认为我们在今年早些时候,通过第一个版本达到了这个阶段。
三级系统是代理,可以执行长期任务,例如多次与环境互动,必要时寻求帮助以及协作等。我认为,我们将比人们预期的更快达到这一阶段。四级是创新者,比如科学家,他们具备在长时间跨度内探索复杂现象并解决问题的能力。至于第五级,虽然定义较为模糊,但它指的是在整个公司或组织层面上执行这种能力。这将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力。
陈嘉兴(Garry Tan)
这种感觉就像是分形,具有自相似的复杂性。在达到某个层次时所采取的行动,与更高层次之间具有相似之处。你会拥有多个自我纠正并协同工作的代理系统。我指的是,这似乎是一种在极其细微的层面上组织化的形式。你认为我们会看到这种情况吗?我记得你对此进行过广泛的讨论,而我想 Jake 也提到过类似的观点。有些公司每年能赚取数十亿美元,但员工数量却不到 100 人,甚至可能只有 50 人、20 人,甚至只有一个人。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确实如此,除了说这是一个适合创业的好时机外,我确实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不过,我的确有这种感觉。是的,就像拥有一堆 GPU 一样。
陈嘉兴(Garry Tan)
Sam,您对那些刚开始创业的人有什么建议?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押注这一科技趋势。 我们距离达到技术饱和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模型将迅速地变得越来越优秀。作为一家初创公司的创始人,你能够实现的目标,与没有这项技术时的情况截然不同。大公司、中型企业,甚至是一些已经成立数年的初创公司都在制定季度计划,而 Google 则是在制定一年甚至十年的计划。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然而,你的优势在于速度、专注、信念,以及对快速变化技术的反应能力,这一直是初创公司的最大优势,尤其在当下。因此,我肯定会使用 AI 来构建一些东西,并充分利用当下迅速起步的能力,而不是将其纳入季度计划。
此外,我还想强调,在面对新的技术平台时,很容易认为,使用 AI 就能使普通商业法则不适用。我掌握了这种颠覆性的技术,因此我不需要建立护城河、竞争优势或更好的产品。我只因为使用 AI,而你没有,这就足够了。但是这显然不是事实。你能通过更快地采用新技术来获得短期的快速增长,但仍然必须建立持久的价值。 这一点非常重要,需要牢记在心。
陈嘉兴(Garry Tan)
现在每个人都能构建一个令人惊叹的展示。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每个人都能制作出精彩的演示。
陈嘉兴(Garry Tan)
但建立一项业务是真正的考验。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规则依然适用。尽管你可以比以往更快、更好地实现它,但你仍然必须创建一家企业。
陈嘉兴(Garry Tan)
2025 年有哪些值得期待、让人感到兴奋的事情?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通用人工智能(AGI)
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是的,那可能就是我人生中最激动人心的事情。
陈嘉兴(Garry Tan)
这确实会彻底改变你的人生。
陈嘉兴(Garry Tan)
感谢你的陪伴,Sam,谢谢。